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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萨杰】【加勒比海盗5】The Spanish Blue Diamond西班牙蓝钻石(三)

嗯,一个人略无聊......


他们从红色房间里出来时外面的姑娘们一阵大呼小叫,发出咯咯的讥笑声,用手里的羽毛扇子朝大个子西班牙佬指指点点,好像他是个发光的巨人。

杰克沿着扶梯走下去,门廊上的那个光头男人已经不知所踪。街上起了一阵骚动,从窗户看出去,一辆马车在桥拱上撞成了碎片,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坐在街边用手帕擦拭额头,周围挤满了一群看热闹的闲人,点着火把四处晃悠。

他们站在空空荡荡的门廊上,杰克去摸马甲内袋,回想起来他烟草的去向,于是搜遍浑身上下终于找到一支火柴,塞在嘴里出气,环抱起双臂靠在墙上。“艾尔薇拉喜欢你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这样的男子汉,没哪个姑娘弄不到手,嗯?”

“要是有那么容易就没意思了。”

“她的话你信多少?”

“一个字都不信。”他面不改色,用拇指甲刮了一下鼻梁,“她比她装出来的要老练。那样的女孩连自己一天招待了多少男人都记不得,刚才却把船名和启航时间说得一清二楚,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。更不用说现在是雨季,没有一艘船敢在这个时候出航。赫克托.巴博萨确实来找过她,他出手大方,把口径对一致就开溜了。”

“按你这么说我们又回到起点了。我想去码头打听那艘船也是白搭。”他扶正三角帽,扯了扯破旧卷曲的帽沿,两只手插在衣兜里,望向窗外,“有你的人守着城门,他也没办法出城。”

“那个叫维拉的家伙和他的店铺,是真有这个地方还是她在胡说八道?”

“是真的。那人什么都卖,还有一个营的无赖替他跑腿。”他弯了弯嘴角,眼里跳着火星般的幽默,“她肯定是特别喜欢你,才做了告密者。这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。”

“我不是那么健谈的人,你呢?”

“要是你回去逼她说实话,必要的时候用用你的拳头,像你给我下巴上来的那一下一样干净利落,说不定明天早上这事就解决了。”

“打女人从来不能解决问题。大概法外之徒处理这种事情更高效些。”他冷冷地说。

杰克忽闪了下睫毛,眼里掠过一丝犹豫不决的好奇,咧嘴假笑,“只是建议,老板,只是建议。”

街上的吵闹声低了下去,火光暗下去,治安官派来一支马队,开始把车辆的残骸拖走,木头在粗石板上刮擦出难听的吱呀声。

杰克把目光从窗外移开,身体斜靠在窗沿,懒散倦怠地看着他的同伴。蜡烛把西班牙佬的皮肤照成了金棕色,海风蚀刻出的纹路边缘显得很光亮,像是愈合的伤疤。

这个怪家伙黝黑又帅气,而且毋庸置疑,充满男子气概。杰克不能否认这点,就算他们在其他地方相遇,他也觉得自己不会想要和他作对。因为他的确让人不寒而栗,称这为一种天赋也不为过。

他把火柴梗吐在地上,问西班牙佬:“要是你找不回钻石会怎样?”

萨拉查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,他的微笑并不友好,给人一种蚁群行过皮肤的瘙痒感。“只能说在六尺之下,我不会是一个人待着。”他说,伸手拍了拍杰克的肩膀,走出妓院的大门。

 

隔天早晨,萨拉查在寓所里醒来。绒布帘子把窗户遮得密不透风,屋里一片漆黑,闷热且弥漫着一股汗味,难以判断时间。

他浑身酸痛,活动了一下肩膀,嘴里有隔夜白兰地的味道。杰克.斯派洛四仰八叉地躺在长软椅里,三角帽搭在前额上,一只皮靴不翼而飞,裤子褪至脚踝,发黄发皱的衬衣下摆一直盖到腿根。萨拉查庆幸他不必看到下面的内容。

他拉开窗帘,在刺眼的白光中短暂地失明了一会儿。玻璃杯里剩下的酒混浊得像房间里的空气。恢复视力后,他走到房间的另一头,把杰克的帽子掀起来。

杰克口齿不清地发出抱怨,翻过身,试图遮挡光线,一只朗姆酒瓶从他腋窝下滚落到地毯上,灰绿色的酒瓶折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。

“昨晚没睡好?”

“不如说是根本没睡。”他屈起手臂以肘部掩面,声音拖泥带水,混杂着厚重的喉音。“我一晚上都在外面,凌晨的时候才从港口出来。给我点时间理清头脑。”

“总不会是什么好事。”

“你还没问我是什么事。”

“除非是我想知道的,否则别告诉我。”

“该死,你当然想知道。我在泊船口有个朋友,他专门管登记每艘停在港里的船,盘问船长,记录船的名称、载的货物,还有入港和离港的时间。”他坐起身子,快速眨着眼直到适应房间里的光线,接着偏过头,朝萨拉查咧嘴一笑,“那姑娘说的是真的,的确有艘叫罗德里格号的单桅帆船停在港里,从玻利维亚把棉花和面粉运到牙买加。本来他们是今早出航,但是因为天气延误到明天晚上。如果你感兴趣,我朋友今天晚上就能把我们弄上去搜一轮。”

“如果他确实要赶那艘货船,他一定是知道了我们在追查他。”萨拉查说“这么说他已经发现了钻石。你有多了解他?”

“我们在甲板上共度了七年,相信我,我对赫克托.巴博萨了解得够深。偷了那样价值的物品的贼,要是没那么机灵,就会想要尽早处理掉那颗石头,把它换成金子,但是假如有那么一点点生意头脑的,就会拿它来勒索你,再狠敲你一笔。”杰克说,耸了耸肩,捡起酒瓶,用牙齿咬开软木塞,“他是个危险人物,这点我可以担保,而且他不蠢。不管是哪种情况,我们最好先发制人,否则局面会很难堪。”

“在确信自己彻底安全之前他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,所有的小偷都心虚。如果他知道那颗钻石的真正价值,他不会选择在这里卖掉它或者让我把它赎回来。更聪明的做法是在国外销赃,这也是风险最小的办法。”

“那样的话不管怎样我们都能在港口堵上他。”他说,站起身子,从萨拉查手里夺回那顶帽子,扯平褶皱后压在头上,“你可以让卡洛斯带人继续挨家挨户地搜查,他看上去还算靠谱。剩下的人和我们一起去港口,但是你得确保他们这次不被认出来。”

他点点头,伸手从衣帽架上抓过大衣,手臂穿进袖子,“除非他们想要这样。一次错误就已经足够了。要是最后到了要动真枪的时候,你会作为证人,受我们保护,所以没什么值得顾虑。”

“那不是我真正害怕的。”他惨淡地笑了笑,把酒瓶搁在桌上推开,袖子扫过铺满桌面的一张张文件,“早上不该喝酒,我的头疼得厉害。”

“你确实不该。我想要去拜访一下那个珠宝商,你要请病假还是一起去?”

“说得好像我有选择。”他咕哝道,像只跛脚的鸵鸟,转身迈着醉步走出了办公室。

萨拉查对着两张纸之间裁纸刀留下的空缺微笑,拉开抽屉,取出一支转轮手枪,有短手柄和纤细的枪管,小巧得能被一个女人牢牢握住。他填好六发子弹,将枪藏进大衣口袋里,转身掩上窗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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