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eesecake Cemetery

【萨杰】有债必偿(十七)

下章就是最终章!给自己撒花,开心到飞起!(当然要等到真正产出估计又是猴年马月的事了)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御林。
已是夜深人静之时,守卫们也都陷入了熟睡。脚步声从大厅传来,一个矮胖的影子毫无预兆地拐过角落,快速朝国王的房间走去。
弗朗西斯卡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。菲利普身体孱弱,本不喜欢外出,劝那小子劝了三个月才得以让他挪窝,到御林狩猎。
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现在他提着剑,准备去完成他事业最伟大的一步。当然,小心是必要的,所以他没有让任何人替他下手——最信得过的永远是自己。守在菲利普门前的两个侍卫的晚餐他也亲自下了药,等到死讯一传出去,洛佩就会把军权立刻交给他,那时还有谁敢质疑他的权威?除非求死之人……
他在房门口停下,从门缝里窥探里面的情况。人都睡死了,包括那个毛头小子——他生来就不是国王的料。
正当他把手放上门闩时,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击铁碰撞声。弗朗西斯卡像头受惊的公猪一样猛地转过头,慌乱中他的剑掉在了地上,掏出手枪指向那一片黑暗。“谁在那儿?”他压低声音质问,但无人回应。
他吓出一身冷汗,将枪捅回枪夹,回过头打算继续他的行动,但接着他的额头碰到了某种坚硬冰冷的东西。一柄枪从阴影中伸出,执枪者随后现身,显然是埋伏已久。
弗朗西斯卡费力地吞咽,他在对手面前就像个侏儒般矮小,处于绝对的劣势。“萨拉查公爵,没想到您还会回到我们的视线中啊。”他客套道,同时努力在不被对方察觉的情况下再次把枪掏出来。
“全是托你的福,弗朗西斯卡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慢慢将那谋杀者从门前逼开,枪口顶在弗朗西斯卡眉毛之间,“没了我的日子肯定是风生水起,我猜?不得不说你确实做得漂亮,不过你用的那些人——啧啧,该小心点的。”
“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少装蒜了,猪头。晚宴,刺杀,还有我的罪名,我知道是你干的。”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,脚步变快,他的指头悬在扳机上,随时都可以开枪,“前两天见过你的侄子洛佩,不错的小伙子,就是没你那么精明。而且顺便一提,军队已经不再归你管了,很快妓院、酒馆、住宅也会一样。女人不能永远保护你,阁下,她们围起的城墙不能挡住每一场针对你的炮火。”
现在弗朗西斯卡够到枪柄了,萨拉查看见却没制止,虚假的笑意回到他脸上,“说到洛佩,他似乎不是那么喜欢阅读的人?我很高兴你们为我保管好了所有的来信,不然我们就不会有这样一场愉快的对话了。”
“谁给了你消息?而且看在魔鬼的面上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?!”
弗朗西斯卡已经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了,他几乎是尖叫地说道,抽出枪对准了萨拉查腹部。后者咧嘴一笑,看上去对此毫不在意,牙齿像剃刀片似的在阴影里反着白光,停下了步子。“既然我们陷入僵局了,谈话可以继续。”
然而他们身后的门锁上发出响动,房门被拉开,年轻的国王披着睡衣目瞪口呆地看着走廊上对峙的两人,接着变得恼怒。“这到底是……?萨拉查阁下,您有必要解释一下您潜入这里的动机,在我叫来卫兵之前。”
“我向您保证,陛下,这个人是身负重罪的凶手,我刚刚阻止了他闯进您的卧室行凶,最好是尽快召集您的侍卫拿下他。”
弗朗西斯卡抢先说道,咬牙切齿,而萨拉查根本没有去听那头肥猪在说什么,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对方的那把枪上,而现在它稍微往国王的方向偏了偏。
他不再像刚才那样从容,绷紧了嘴角,稍稍弓起背准备好用武力解决这里的情况,“退后,菲利普,这和你无关。回房间去,锁上门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“好吧,放松,阿曼多——把枪放下。”菲利普在身后拉上门,慢慢地说道,同时走进两人中间,双手悬在空中尝试让这一触即发的战斗在开始前终止。
“我说过让你退后,菲利普!”他低吼出声,因为弗朗西斯卡一直在瞥着国王的方向——现在他已经挨得足够近了。
“放下那该死的枪,阿曼多,我也不是开玩笑!只要它在你手上,你就涉嫌刺杀国王。”青年吼了回去,“除非你想上绞架——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——放下枪,我们把这事搞清楚。”
“不,我们没这个必要——陛下。”
那头猪动作起来不像他看上去那样笨拙。他一跃而起,从后面用手臂锁住菲利普的喉咙,枪口顶住青年的脊梁骨,后者发出一声惊讶的怪叫,随后也不敢再动弹。
“现在我们摆脱僵局了,阁下。”弗朗西斯卡吃力地笑了笑,额前挂着冷汗,挟持着国王向后退去,直退到走廊的拐角处,远在萨拉查的攻击范围外,“告诉我你的消息来源,除非你想让情况变得更难看。”
“好的,好的——别开枪,你会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。”他放低了枪,用和缓的语气说道,“在你们截获的那些信里有一张卡片,上面用红墨水写了一个名字——‘朱丽叶’。”
“那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?”弗朗西斯卡的胖脸像一盘红莓果冻似的颤抖,他拖着国王蹒跚地向后退,气喘吁吁,
“关系?你不常读书,对吗?”萨拉查的目光越过弗朗西斯卡的肩膀,一声嗤笑后拖长了语调说道,“怎么说呢……当你真的背过上十本书,出错总是不可避免的,特别是在《麦克白》和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上——我们总是会搞混,嗯?”
“我们?这里没有我们!你在和谁说话?”
“朱丽叶,麦克白阁下。”
另一个声音从弗朗西斯卡身后传来,另一柄枪顶在了他后脑勺上。萨拉查与此同时也再次将他的枪举高,瞄准弗朗西斯卡的眉心,掩盖不住自己的微笑,而那个肥胖的男人开始哆嗦——他嘴唇发白,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“不……不会是你,你还被……”
“关在妓院里?唉,阁下,你太过依赖女人的保护,却不懂得分辨女人的种类;你豢养了千万只鸟雀,却不懂得分辨其中的猛禽。”
此时菲利普猛力挣脱了他的胳膊,呼唤他的卫兵,而弗朗西斯卡则是僵在了原地,像个融化中的雪人般难以动弹,汗如雨下。帽沿掀起一角,一个诡密的微笑被照亮,倒映在光滑的手枪枪管上,虽是淹没在破旧宽大的麻布衬衫下,依然能依稀看出女子阴柔的弧线,而那只执枪的手却不比任何男人的动摇,扣下击铁时发出的轻响在萨拉查听来简直如同乐曲。
他做了同样的事,两柄枪一前一后瞄准了弗朗西斯卡的头颅。
“复活快乐。”他以嘴形说道,掩饰不住嘴角的上翘。
开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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